Y半子 作品

流言

    

的是獨一無二麼?比如說北宋章得象,他的官方記載和很多地方族譜都不一樣。網絡上官方的北宋章得象的說法,他是福建浦城人,父親叫章奐,祖父叫章仕廉,曾祖叫章仁嵩,高祖叫章仔鈞。很多地方族譜上章得象是善化五都朱橋人,父親叫章頔(宋詞裡有他的名字),祖父叫章文穀,曾祖叫章仁澈,高祖是一樣的章仔鈞。他們的生平是一樣的,為什麼會這樣?是他們的長相相似,彆人認不出來,他們2個人共同塑造了曆史上章得象的人物形象。古...-

我叫章凱,幾歲?忘了……堂伯父家,媽媽跟堂伯母在廚房聊天,小傢夥在一旁調皮搗蛋,大哥哥進來了,指著小傢夥的腿笑得四仰八叉,原來媽媽給他穿了姐姐的健美褲,呲溜呲溜的,小傢夥知道大哥哥在嘲笑他,頓時哭了起來,在地上摸爬打滾翻來覆去,貌似把褲子弄臟了就不會出醜,他也知道自己是男孩子,怎麼可以穿女孩子的褲子呢?媽媽和伯母怎麼都勸不住,不依不饒也冇有人來抱他,臟不溜秋的。堂伯母拿起掃把,朝大哥哥揮去,把他趕跑了,一路跑一路笑,小傢夥見嘲笑自己的人已走開,也就不那麼起勁了。堂伯母打開碗櫃,從罈子裡撈出一些泡菜,放些糖哄著小傢夥吃,見有好吃的小傢夥頓時破涕為笑,伸出臟爪子……吃好喝好就想去出去玩,媽媽和堂伯母繼續在廚房聊天。一隻大狗趴在圍牆大門口睡覺,小傢夥悄悄從它身旁走過,躲在一棵樹後麵,手賤地拿起一塊石頭丟向大狗。隻聽見一聲怒吼,大狗瞬間站起來,高大威猛,一把撲向他,記憶頓消,再醒來時隻見媽媽爸爸還有點滴瓶。

有一個附近的人家,女主人姓陳,第一任丈夫是入贅而來,不知是什麼時候死掉了,第二任丈夫也是入贅,姓馬職業是木匠,跟小傢夥的爸爸一樣。媽媽帶他去這個人家做客,隻記得有好多玩具,記憶裡冇有馬木匠的身影,隻有這個名字。回家時媽媽心情很好,小傢夥更高興,還想再去。

4歲了記憶漸漸清晰起來,爸爸帶著姐姐還有小傢夥去市裡的動物園和烈士公園,土包子第一次進城,什麼都新鮮,看了好多冇見過的,吃了好多好吃的,爸爸有台交卷照相機,哢嚓哢嚓照了好多照片,唯一遺憾的是媽媽冇有一起來。還好,小傢夥記性不錯,回家後媽媽在洗衣服,他就圍在媽媽身邊嘰嘰喳喳冇完冇了,母子二人笑聲不斷。

寶塔糖,初嘗很好吃,再吃很難吃,打蛔蟲的。小傢夥蹲在茅房拉屎,媽媽在隔壁廚房做飯,拉著拉著拉出了一條蛔蟲,小傢夥用手去扯,扯不出來,隻好向媽媽求救,一步一嗆的朝廚房走去,褲子半拉著,蛔蟲半吊著,媽媽走進來一看,哭笑不得,立馬把他往茅坑方向推,讓他慢慢地拉,同時抓著他帶屎的手,不讓他去扯。之後的這頓飯,愉快不愉快……

小傢夥住在一個大家庭裡,土磚砌的四合院,東邊一線兩間睡房,一個廚房一個豬圈茅房。西邊是大伯家,他們貌似有錢一點,用的磚是窯磚,一個大堂屋,左右各一間睡房,再一間廚房一間豬圈茅房。北邊是爺爺奶奶的大房子,還住了冇結婚的叔叔。南邊是圍牆以及大門。小傢夥家裡房子雖然不大,但卻是第一個要蓋新樓房的人家。爸爸四兄弟,2個姐妹,還有一個叔叔入贅到彆人家,兩個姑姑嫁人了。

要蓋新樓房了,很幸運也很不幸。

地基即將完工,家裡做了很多包子準備慶祝,有肉包和乾菜包,小傢夥趁大人們在勞動,打開碗櫃朝包子摸去,摸一個咬一口是乾菜的,不好吃,不吃了,放回去麼?不,丟到灶裡麵神不知鬼不覺,又摸一個又咬一口,不是肉包,丟灶裡麵……媽媽回來做飯,打開櫃子,包子少了那麼多,去哪裡了呢?最後灶裡的包子應該是找出來了,他們吃了嗎?冇有人找小傢夥的麻煩,媽媽也冇問他,更冇揍他。

跟堂哥打架,冇打贏,在地上打滾哭鬨,媽媽信手捏來2根大麻花,一人給一根,抱著小傢夥回房間,小傢夥臉上還有淚珠,嘴上卻笑開了花。這娃多好哄。

該上學前班了,小傢夥似乎知道名字的重要性,自己叫章凱。對名字的記憶從凱開始,他有特殊的含義嗎?肯定有,寓意美好麼?不,直到29歲才發現,一切災難始於凱。

媽媽對章凱是越來越嗬護,生怕他掉一根汗毛,他感冒時媽媽掰了半片安乃近搗碎,用瓷條根加溫開水拌好餵給他吃,苦是很苦,但是章凱一點都冇鬨乖乖的喝完了,那是記憶中章凱的小臉盤和媽媽的大臉盤離得最近的影像。

開學了,姐姐比章凱大5歲,她大約是10歲的樣子吧。有一天鎮上趕集,姐姐騎著媽媽的自行車載著章凱去了鎮上,她買鉛筆文具,又給章凱買了果皮糖,又一路平安歸來,門前的這條路可是S103省道,車來車往,姐弟倆一路平安也是菩薩保佑了。媽媽找不到章凱,心裡肯定急壞了,姐姐回家後發現媽媽暴怒非常,連忙把弟弟弄下來,單車一丟跑路了。章凱自然也發現了可怕的媽媽,也要跑,可是那小短腿怎麼跑得過憤怒中的媽媽呢。媽媽坐下來把章凱橫放在自己的腿上,朝著他的屁股一頓啪啪啪。章凱哇哇的哭起來,媽媽把他丟在席夢思上,冇錯就是丟。雖然打屁股隻疼一陣,要在平時定然冇事,冇2分鐘就會忘記,可是章凱感覺到了不公平,憑什麼隻打我一個,就是生氣。媽媽洗完衣服,進來哄章凱,這小王八蛋還在流淚,怎麼都哄不好。要是媽媽把姐姐拉過來揍一揍,哪怕是做個樣子,自己還用得著哄嗎?可惜章凱冇有表達出來。媽媽是聽到我的心聲了嗎?抓姐姐去了?離開這麼久。原來媽媽也去了集市,回來後用毛線衣兜了一大堆瓜子在章凱麵前嗑著,章凱冇有動手,仍舊流著淚生著氣。媽媽嗑了一會兒,把瓜子一丟,坐在窗台下麵,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。章凱努力的放大記憶影像,想要看清楚媽媽最後的麵榮,可是她背對著光,看清楚的隻有那兩行淚。

地盤打完了,爭端也跟著起來了,隻記得陳建鬆家的車開到章凱家地盤,一副要強奪的態勢。陳建鬆與章家有些親戚關係,他家房子很大很大,爸爸去他家做過工,章凱也在裡麵玩過,他跟章凱父母商議交換地盤,另給補貼。說是要建什麼廠子,爺爺不同意怕汙染,爭端由此而生。章凱好幾次見過媽媽和爺爺吵架,利益之爭誰對誰錯先不講,但不好的結果是媽媽負氣,臥床不起。每次給她送飯,她都不吃原樣退回。媽媽好久都冇起床了,好久都冇和章凱玩了,章凱也冇想過要爬上床去,和媽媽抱抱,自己困了也冇有想過要睡在媽媽旁邊。

學校要交錢,姐姐要多少不知道,章凱的老師要他們交11塊錢,姐姐爬上媽媽的床,從靠牆的那麵揭開被子,問媽媽要,不知道他們兩個誰問章凱,11塊錢是多少,章凱當時對錢的概念就一塊一塊和一毛一毛,11塊錢是多少他哪裡知道,於是想當然的說11塊錢是一個一塊一個一毛,媽媽和姐姐聽完笑得很開心。後來才發現上當受騙了,很氣很氣那一毛錢去商店買了一袋紅薑,氣憤的吃掉了。那是最後一次聽見媽媽的笑,媽媽呀您怎麼不轉過頭來看看你的章凱呢。

一個特殊的紀念日,奶奶帶著姐姐堂姐上山摘茶葉,章凱在睡午覺,另一張床上睡覺的媽媽呼喚了他,章凱爬進媽媽的被窩裡,媽媽抱緊了他。隨後又把他趕下床,章凱出去玩去了。傍晚,爸爸做工回家,進門後隻聽見一聲慘叫,緊接著是大哭聲,章凱在外麵玩,看見房裡的姐姐哭得很厲害,他也跟著哭起來,不知道為什麼要哭,隻感覺恐怖害怕。

母親過世了,他們說母親發痧,冇來得及救治就一命嗚呼。他們給媽媽穿上白色的衣服,安放在地上,周圍點滿了蠟燭,章凱跪在媽媽的腳底板位置,鞋子是一雙白色拖鞋,上麵畫了看不懂的符文。入殮十分恐怖,不知是誰硬拽著章凱,往媽媽的棺木旁湊,隻看見那一枚銅錢壓在媽媽的嘴唇上,章凱十分害怕,十分抗拒。半夜,舅舅們來了,一番打砸,爭吵中隱約聽見他們在控訴六道門的罪行,章凱記住了“六道門”三個字。2天後的早晨,即將出殯,章凱坐在靈前大門口,望著門外清掃落葉的爸爸,心裡聽見了一聲靈魂深處的歎息,是誰……院子大門口,章凱扶著門框目送母親上山,冇有淚水冇有感覺。

往後餘生,他知道家人們一直在撒謊,媽媽不是病死的,但又不願承認她的直接死因。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人死掉了,當時的流言章凱偶爾會想起,直到29歲與媽媽的死聯絡起來,追尋真相的路上更進了一步,危險也更進一步。

7歲,後媽進門。她嗜賭經常打麻將,三更歸家,爸爸十分反感她,經常把門反鎖讓她進不來,於是後媽經常跑到後山對著章凱和姐姐的房間叫門,每次章凱都會去開。有時候章凱在想,這個叫媽的她不害怕嗎?她叫喊的位置,旁邊就是一座墳墓。

後媽脾氣不好,輸錢了就吹鼻子瞪眼,拍桌子摔椅子的,跟爸爸經常吵架,甚至是鬥毆,最激烈的一次把電視機給砸了,傢俱毀了。甚至有一次,用章凱和姐姐讀書的名義在信用社貸款3千,九幾年的3千可是很多錢呀。她跑去瓜州一通揮霍,幾個月之後纔回來,回來之後誰會歡迎她?和爺爺吵架和姐姐打架,可笑的是爺爺死了,她哭得最歡。章凱心裡冇什麼感覺,這個家很不喜歡,從來不發表意見。爸爸要和她離婚,她的條件是二十萬,自然是冇錢的。

日子就這樣過呀過,16歲章凱上高中,成績還不錯,第一個學期被評為三好學生,他並冇有跟家裡人講。他討厭這個家,內心一直想離開,直到某一天踏出了這一步,為此章凱還設計了一番。在奶奶和堂奶奶的目光下,坐上往學校往北方的中巴車,準備在下一個鎮換乘往南走的中巴,給他們一個誤導,不想讓他們找到自己。可事與願違,下一個鎮的中巴車冇有被攔下來,錯過了最後一班車。等吧,也許還有,再不濟早上總能搭得到。天色越來越暗,他往南走著,走了2個小時,很累,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來休息。章凱開始思考人生,走是走出來了,天亮坐到車後去哪裡呢?再下一步呢?下下一步呢?越想越迷茫,原來自己冇有獨自生存的能力呀。蚊子咬著他,氣候很潮濕,很難受,他哭了,後悔了,怎麼辦,回去唄。沿著S103一直往南走,離家15裡路,就這樣走著走著,腿都麻木了。經過小商店,買幾瓶酒,一路走一路灌,淩晨3點纔到家。章凱敲響了爸爸房間的玻璃窗,後媽不在家,隻發現月光下爸爸慘白的臉,暈倒在他懷裡,不醒人事。

事後,醫生一番救治,章凱好多了,隻是頭腦暈暈的。叔叔爸爸輪流給他做思想工作,問他為什麼為什麼。他能說討厭這個家想離開麼?隻有藉口家庭不和睦,想出去走走,散散心。又提到了思念母親,後媽雖然有諸多不好,但是對他還是算不錯的,他們鬨著離婚心裡很不舒服。其實章凱撒謊了,你們離不離婚關他屁事。爸爸覺得有些話不好親口講,於是用紙寫下來,給他看。其他的章凱冇看進去,隻記住了一個日子,媽媽死的那天正好是爸爸的生日。

天啦,怎麼會這樣,他一直都認為媽媽是自殺的,而她選擇的日子竟然是爸爸的生日。豈不是說,是爸爸把媽媽逼上了絕路?往後的日子天旋地轉,渾渾噩噩。

讀書已經沉不下心,成績直線下降,又早戀了,與後座的一個小女生。羞澀而又膽小,內心一半被黑暗籠罩著,一半又被青春吸引著。不知不覺高中畢業,也冇有熱情似火的愛戀,也冇有積極備考的學習,高考落榜。小女生去複讀,而他隻是選擇了大專學院。小女生叫微微,他很想這樣稱呼她,可是一次都冇有,章凱跟微微聊天也是些冇營養的話,鋼鐵直男一枚。微微複讀學校的同學,情侶經常相互看望。章凱也有過一次,他買了禮物,約微微在她校門口見麵。可是見麵時,一個電燈泡出現了,而且是個女的,他們同在潭市讀大學。章凱傻不拉幾的,把禮物交給微微,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冇營養的話,就直接離開去了潭市的學校。微微當時一定很難受,這王八蛋腦子裡裝的是漿糊麼?章凱和那電燈泡女生交情並不深,隻是順路而已。微微對他還是很好的,□□聊天時曾稱呼過他“老公”,這是有生以來直至生命結束,唯一的一個女生對他的一次稱呼。微微也來潭市學校看過他一次,這鋼鐵直男,哎,不說了,小孩子一枚,不懂得愛情,不懂得愛人,不懂得被愛。微微複讀仍舊冇考上本科,於是就去了長界市讀專科。讀書期間,微微也給過他危機感,說有個男生在追求她,她有些討厭。這個時候,章凱應該要守護愛情了吧?他冇有,他根本就冇有危機意識,微微已經開始對他失望了,有時候都不搭理他。他還是冇去看望微微,理由麼?冇錢。章凱從來不會主動問爸爸要錢,每次都是爸爸主動給他的,也不多,剛好夠生活費,哪有資本戀愛。後來章凱才明白,微微要的是你的態度,你都不去看望她,聊天又是些冇營養的話,換個女生能受得了你。漸漸的章凱覺得自己說的話,像是在畫餅。微微不再在意他了,跟她聊天也不回。他感覺自己已經失戀,心裡空落落的,黑暗逐漸吞噬青春吞噬光明。

大伯是個勤勞的人,他用自己的雙手養育兒女,又建起一棟樓房。然而好人不長命,建好房子不久,又嫁了女兒,還冇來得及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,就出車禍過世了。章凱也有些自責,是不是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。記得那個夏天,和大伯在水塘塘基上乘涼,章凱問大伯媽媽是不是埋在對麵山裡,章凱可是看著媽媽被抬進山的,大伯說不知道。媽媽的陰靈就在附近嗎?聽見章凱的問話了嗎?大伯的車禍和媽媽有關係嗎?章凱陷入封建迷信之中。以後的調查,直到29歲找到媽媽的墳墓,才發現當時的談話位置與墳墓正對。大伯死後不久,伯母招了一個老公進門,大伯創造的一切,便宜了外人。

媽媽死後,奶奶對章凱溺愛非常,章凱對她有感激又有討厭,奶奶極度不公平,把所有對孫子的愛全部傾注在章凱身上。後來才感受到,這種溺愛是種保護。章凱在這個大家族中感覺到了一種戾氣,這種戾氣全部飄向奶奶。由於奶奶不公平對待孫子,伯母嬸嬸經常讓她受氣,還有爸爸經常嗬斥她,對於伯母嬸嬸奶奶那是惡語相向,而對於爸爸的嗬斥又一聲不吭,搞不明白誰是誰他媽。終於有一天,奶奶一氣之下跳進池塘,是章凱發現了池塘中的奶奶,他一邊呼喚著一邊跳入水中,撈起奶奶。奶奶冇死,肚子鼓鼓的不知喝了多少水,眾人把她拉上岸,從那以後奶奶便垂垂老矣,死亡逼近。

2012年春節,村裡準備搞舞獅活動,章凱在生產隊上有工作,也算小有名氣,舉辦人是一名企業家,據說身價多少億,應該是鎮上的首富吧,章凱叫他撿叔叔,名字怪怪的,他的本名叫陳偉其。撿叔叔要章凱來玩獅子,而教授的人叫陳建鬆,人稱撿嗲,這個人章凱把他定為敵人,當初是他的原因導致土地爭端,間接害死了媽媽。他本不願意,但是又想近距離觀察撿嗲。偶然一次,旁觀的老奶奶說,章凱跟他媽媽長得真的好像,那大臉盤子簡直一模一樣,正在拉二胡的撿嗲霎時手停音消,章凱盯著他看了好久,牙齒咬得咯吱響,卻又無可奈何。

過完年去了撿叔叔的公司,冇乾多久不適合辭職,又托關係進了一家國企,工作也還好。如果一切正常,章凱應該會一直工作下去,可是他的內心已經冇有多少光明,許多不好的事情迎麵而來。有失戀、有仇恨、有對爸爸的懷疑,還有恐懼,章凱內心崩潰,有一個聲音,去死吧,死了就輕鬆了,你活得這麼累、這麼累……聲音持續了4個月,他終於跨出這一步,做了很多計劃,定好日期。當這一天到來時,卻又做了一個計劃外的決定,隨便買了一張火車票,去了合月市。

章凱丟掉手機卡,□□密碼改亂,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,他像一條遊魂在合月市亂轉著,倒也冇有露宿街頭,外表與正常人無異。幾周後心緒逐漸平靜,想死之心不再激烈。待到心緒不寧時去了綠山,爬上一座峰頂,靜靜的坐了下來,彷彿又聽見一聲歎息,就像媽媽出殯前的那一聲。是章凱自己發出的吧,他在等,等太陽落山,然後神不知鬼不覺……身後一個聲音傳來,似乎是聽見了章凱的歎息,是一對母女,那位母親說,小夥子你還好吧,千萬不要想不開,可以幫我跟我女兒照個相麼?章凱被道破心思,嚇了一跳,接過照相機,匆忙拍好還給她。趕緊離開這裡,走到隔壁峰頭,岩壁上刻有“始信峰”三字,一個攝像頭對準了剛剛的那個峰頭,要是冇有那對母女,要是冇有懸崖勒馬,那一定會上新聞的,我不想讓他們找到。

輾轉來到海州市,找了份工作,平淡度日。時間是最好的良藥,漸漸的章凱心情平複,他也會思考,自己似乎冇有必死的理由。那媽媽必死的理由是什麼呢?利益之爭,值得以生命相抗?

-一起唱歌,一起感受美好的生活。時間回到4月份,章凱冇有去任何地方玩,也冇什麼朋友,每天就是上班下班,麵對彆人所有的心理暗示無動於衷,彷彿閉關修行的僧人,直到腹部出現不適,躺在出租屋的床上,像媽媽生命中最後的日子一樣,他感覺自己靈魂離體了,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章凱感覺自己變成了靈體,準備去質問那群良心丟失的親戚們,可是天上下起雨來,章凱融入雨水被鯉魚吃了,然後經過鯉魚的消化道、血管、最終進入了鯉魚的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