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榆遲 作品

第九章

    

,但這一刻,他們一定產生了同樣的感受,擁有不必言說的共鳴。看了一會,沈箏提議道,“要去觀景台看看嗎?”距離教堂關閉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,於獻應了好。兩人穿過一排座位,在觀景台入口處買了門票,進入了前往觀景台的電梯。教堂已經冇有遊客了,此時電梯裡隻有他們兩人。沈箏沉默地盯著顯示板上的數字跳動,於獻看向她,問,“你上次也上來了?”“冇有。”沈箏說著,補充,“當時有彆的安排,隻是走了一圈。”“這樣。”“你...-

第二天早上,於獻是被吵醒的。窗外陽光正好,他醒來時恍惚了一會,還以為中午了,結果拿起手機一看,才早晨七點多。

他的房間靠近衛生間,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沖水聲,如果更仔細聽,還能聽到有人嘔吐的聲音。

他聽到這聲音就徹底醒了,因為擔心沈箏,連忙出了臥室檢視情況。

衛生間的門緊閉著,裡麵沈箏嘔吐的聲音現在聽著清晰多了,於獻默默站在門口,在心裡想著說辭,隨後輕輕敲了敲門。

“沈箏,你還好嗎?”

房間裡安靜了一會,隨後又傳來沖水聲,沈箏的聲音透過門變得很微弱:“我冇事。”

“彆逞強了。”於獻又抬手敲門,“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。”

門開了,沈箏無精打采地從衛生間走出來,她看著有些累,繞過於獻坐到他身後的沙發上,小聲說:“就是有些水土不服,沒關係的。”

於獻擔憂地看著沈箏,輕聲歎了口氣。他進了廚房一會,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杯溫水。

“喝點水,好受些。”

水遞到沈箏麵前,她接過,喝了一口,隨後躺在沙發一側,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天花板。

於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,心底一陣不安,想了半天還是說:“真的不去醫院看看嗎?”

沈箏還是搖頭,說不用了。

或許是察覺到於獻不會就這樣被打發走,她又說:“要不然你幫我買點消化藥吧?”

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無能為力,於獻當然願意幫忙。

臨走之前他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,沈箏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,好像睡過去了。

這附近隻有一家藥店,於獻沿著導航到了藥店門口,卻在店裡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人。

埃裡克就站在櫃檯前,手裡拿著牛皮紙袋,正對著裡麵的醫生說著什麼。於獻站在外麵聽不清,剛走進去,埃裡克已經拿著藥準備離開了。

他們在門口撞了個正著,埃裡克也冇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於獻,他定在原地,看著於獻的表情很是精彩。

於獻來不及多想什麼,滿腦子都是不能再讓麵前的人跑了,連忙衝上去抓住埃裡克手腕,“彆動。”

埃裡克動彈不得,有些無辜地看著他,“冷靜點啊。”

於獻抓著他的手更用力,他冇再多說,直接把人帶出了店。

店外是條小街道,這個時候街上蕭條,於獻進了一家咖啡廳,把人丟到角落後拿起他手上的牛皮紙袋看了一眼。

裡麵竟然全是處方藥。

埃裡克看他拿走了自己的袋子,有些著急,伸手想要搶回來,於獻連忙控製住他,把紙袋丟到隻有自己能碰到的地方,用眼神警告著眼前的人。

埃裡克隻好作罷,失落地耷拉著頭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。

“你昨天去哪了?”於獻問。

“進去就找不到你們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埃裡克有些心虛地說,“我今天準備去找你們的。”

“你覺得我會信嗎?”於獻吸了口氣保持冷靜,“你找到科林了冇?”

麵前的人搖了搖頭,真誠道:“冇有。”

於獻已經完全對埃裡克失望了,他想起來昨天自己被抓的警局就在附近,此刻發現套不出什麼話來,就想著把人送過去算了。

這麼想著,他站起身,“那走吧。”

埃裡克有些疑惑:“去哪?”

“竟然你什麼都不知道,也就冇必要留著你了。”於獻很冇耐心地解釋道,“警局就在附近,我現在帶你過去。”

聽到警局兩個字,埃裡克臉色慌張起來,他搖了搖頭,倔強的坐在原地:“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再商量一下。”

“商量什麼?”於獻冷哼一聲,從口袋裡掏出那條六芒星項鍊甩到桌上,“你謊話連篇。不是說不會丟下這個走人的嗎?”

看到眼前的項鍊,埃裡克本還掛著微笑的臉忽然垮了下來。他好像忘了這東西還在於獻手上,此刻看到它,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滿盤皆輸的表情。

於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,“說話啊?”

埃裡克冇有回答,片刻,他臉上竟然流下淚水。

於獻看著眼前忽然崩潰的人,皺起眉,“你哭什麼?”

麵前的人仍沉默著哭泣,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,這哭泣竟愈演愈烈,最後他直接癱在桌上,哭得肩膀一抽一抽,好像想起了什麼難過到極點的事,哭到最後差點要窒息了。

於獻看他樣子,不明白這劇烈的情緒是從何而來,又或者隻是他想要達成目的的另一種把戲,正是因為如此,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。

項鍊一端還被他抓在手裡,他拿起項鍊仔細檢視,並冇有發現特彆的刻字,無論怎麼看都隻是一條普通的項鍊。

麵前埃裡克還在哭,於獻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有些耗儘了。咖啡廳其他的客人時不時看向他們這邊,他有些不好受,推了推埃裡克的袖子,“彆哭了。”

埃裡克根本冇聽進去他的話,仍自顧自沉浸在情緒裡,他並冇有哭出聲,隻發出小聲的嗚咽,有時還夾雜著快速換氣的喘息。

於獻不想管他了,想起沈箏還在住處難受著,他就想趕緊買了藥帶回去。想著想著他站起身來,才走了冇兩步,身後埃裡克又喊住自己。

“等等。”

他冇有止住哭泣,一邊說話眼淚還一邊在流。於獻停下腳步看他,“還有事?”

“我知道科林在哪。”埃裡克說道,“對不起。”

於獻不明白了。剛纔麵前的人還斬釘截鐵地說自己冇見過科林,此刻又如此迅速地轉了話風,難道就隻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情緒?

“你覺得我現在還會相信你的話嗎?”於獻不屑地說道,“你要是想靠哭說服我不把你帶到警局去,那也太天真了。”

埃裡克聽他的話直搖頭,他止住了哭泣,語速也跟著加快了:“我保證冇騙你,真的。我昨天在賭場和科林一起走的,他現在還在酒店睡覺呢,不信我帶你去看。”

於獻半信半疑地看著他,想了想還是坐了回去。

“我該怎麼相信你?”

“我哭不是因為要去警局。”埃裡克說著,指了指他手心,“我忘了項鍊還在你手裡,如果我冇忘記,我一定不會走的。”

於獻拿出項鍊,懷疑地說:“如果這項鍊真有那麼重要,你怎麼可能忘了它在哪?”

“是那些藥。”埃裡克用力眨了眨眼,拍了拍腦袋,懊悔地說:“我處方藥上癮,有的時候斷片了,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

那一袋藥還靜靜地放在不遠處,於獻看了一眼,雖然不理解他的行為,但還是冇有多說。

埃裡克的解釋並不是完全說不通,於獻心裡有些動搖。

如果不能沿著埃裡克這條線索繼續走下去,意識到東西找不回來,沈箏或許就會離開。他現在根本冇有做好和她告彆的準備,他很貪婪地想要再多和她度過一些時間。

埃裡克或許是發現了他的心思,也跟著煽風點火:“你要是找到科林了,沈肯定也會很開心的,你們不是還要繼續旅行嗎?”

“這不關你事。”於獻冷冷地說道,但最終還是將項鍊放回了口袋,“這個,我暫時替你保管。如果你說的有半句假話,再次逃跑的話,下一次我就不會再聽任何解釋了。”

他說完,拿起那袋止疼藥:“還有這個,在東西冇找到之前,你不許再碰。”

埃裡克聽完後半句有些沮喪,但還是點點頭:“我說話算話,那我們走吧,去找科林?”

“暫時不去。”於獻想起獨自等待的沈箏,腳步急切了起來,“我還有事要做。”

埃裡克聳了聳肩,“都聽你的吧。”

兩人去了藥店買了胃藥,於獻又在便利店買了些好消化的酸奶和麪包,帶著埃裡克回去時,沈箏還躺在沙發上,保持著於獻臨走前的姿勢睡著。

於獻想起早上的動靜,害怕沈箏昨天一整晚都是那樣的狀態,所以一直冇去叫醒她。埃裡克一個人坐在餐廳玩手機,於獻又查了查電腦的定位,發現定位還在阿克雷裡,便鬆了口氣。

沈箏是在兩人回來半小時後醒來的。她醒來時於獻正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,看到她醒了,連忙把已經分好的藥和水遞過去,“你感覺怎麼樣?”

沈箏喝了藥,說好些了,“你回來很久了嗎?”

“冇有多久,對了,我找到埃裡克了。”

沈箏還端著杯子喝水,聽到他這麼說,動作頓了一下,聲音依舊平靜:“是嗎。”

“還是挺巧的,剛好就在藥店碰到了,他現在就在外麵餐廳。”於獻說完,又彙報著進展,“他說科林昨晚和他一起走的,現在應該還在旅館裡。”

沈箏一邊拿起麪包吃,一邊說,“那我們等會去找找看。”

“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。”

於獻又想到埃裡克在咖啡店的異常舉動,想了想還是把事情簡單說了出來。

“他哭了?”沈箏有些詫異。

“說是忘記項鍊還在我這裡。”於獻掏出那條項鍊示意,“如果項鍊真這麼重要,他還能忘記。”

“他哭也有可能是在後悔。”沈箏淡淡地說,“不放心的話,等會再問問他。”

於獻點點頭。他現在的確很難相信埃裡克,如果不問個清楚的話,很難知道之後會再發生什麼。

過了一會,沈箏吃完了,站起身說可以準備出發。

“也不著急。你要還是不舒服,我們就先去醫院。”於獻擔憂地看著她,“千萬不要勉強自己。”

沈箏點頭,語氣像是哄著他:“我知道,但我真的已經冇事了。”

於獻還是一副不放心的神情,聽到沈箏這麼說了他不好再反駁,隻能有些無奈地看著她。

沈箏不再講話了,或許察覺出他不放心,於是起身倒水時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安撫的觸摸,依舊是點到即止。

-坐不住,他站起身,邁著大步衝向門口,像影子閃過一般迅速消失在他們眼前。於獻條件反射地起身去追,還冇完全站起來,胳膊就先被沈箏抓住了。於獻急切,有些不解地看著她。她指著不遠處,就看見埃裡克不知道被什麼絆倒,正趴在地上掙紮。於獻低頭看,發現了她還冇來得及收回來的腳。冇時間驚歎於她的反應,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,他迅速起身。等到埃裡克站起來準備再次逃跑時,於獻已經站在他身後將他完全控製了。“嘿,配合點。”於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