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度遇刺

    

父王的遺誌,將中山世世代代延續下去。”“父王子息唯有你和阿泠二人。記住,不管發生什麼,你們一定要守住……先祖基業!萬不能落於旁人之手!”……她是中山懷王劉修之女劉沫。說來可笑,先祖中山靖王劉勝有一百二十多個兒子,傳到懷王這輩,隻得了兩個女兒。懷王冇有兒子,宗親卻一抓一大把。漢室規矩,無子,國除。麵對諸多野心勃勃的兄弟,懷王一來出於私心,二來為了穩固地位,便謊稱剛出生的幼女劉沫為男,未及週歲便封她為...-

劉沫麵上笑嘻嘻,背上中衣卻濡濕了一片,暗暗收回了防狼噴霧。

兩人心照不宣的說定權力劃分,開始討論懷王喪禮上的細節。

匆匆趕來的太尉甫一進來,看到的就是太子和丞相有商有量的樣子。似乎聊得頗為投契。

劉泠也火急火燎的帶著夏侯星迴跑過來,見劉沫無事後大鬆了一口氣。

樓胤就頂著幾人或譴責或疑怒的眼神,從容出了殿門。

劉沫給了劉泠一個安心的眼神,調過身子,麵前一文一武,看裝束就猜出了二人身份。

鬍子花白的太傅嚴正少說也有七十了,而這箇中尉夏侯星迴雖是及冠打扮,可那一張過於俊秀的臉,是在讓人無法將他和殺伐果決的大將軍聯絡在一起。

這,老的老,嫩的嫩,隻怕他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樓胤的對手。

劉沫又想哭了。

嚴正很看樓胤不慣,他認定了樓胤冇安好心,行禮後問道,“少主,方纔丞相可有冒犯您?”

冒犯,冒犯的地方多了。

劉沫看得出嚴正是真的關心她,遂擺擺手道,“丞相隻是來找孤商議父王的喪禮事宜,並襄助孤登位。”

她跽坐久了腿不舒服,換了個姿勢道,“登位大禮,隻待朝廷旨意下來即可舉行。太傅精通禮法,孤有什麼不到之處,還請太傅多加指正。”

嚴正臉上浮現欣慰之色,“此乃臣本分,少主放心。”

嚴正雖是太子的老師,行教導監督之責。但由於太子秉性體弱,先王不欲讓太子損太多心神,便讓他每月進宮麵授一次,其餘都是先王言傳身教。

嚴正和太子的相處並不多,所謂教導也是寥寥。他本以為先王死後,太子會很快受製丞相,因此持觀望的態度。冇想到昔日庸懦的太子有了這番長進。

“夏侯將軍。”

劉沫將目光移至夏侯星身上,“在此期間,王宮內勢必多有忙亂。孤與王姐的安危,就全權托付予將軍你了。”

夏侯星迴比嚴正更利落,他上前揖禮,肅聲道,“末將領命,定不負少主所托。”

劉沫頷首,嚴正與夏侯星迴辭了出去。

等人走了,劉泠這才憂心忡忡的問劉沫,“樓胤真是來找你商議父王喪禮之事嗎?”

劉沫搖頭,苦笑道,“樓胤此人野心太大,我竟看不出他到底想要什麼,隻能暫時穩住他。”

劉泠蹙眉,恨恨的咬了咬下唇,“他若想做王,名不正言不順。宗室叔伯也會群起而攻之。要緊的是眼下的製衡局麵不能被打破。你便假意聽從他,蓄勢而為。”

劉沫半仰在榻上,聽到劉泠一番分析,人終於鬆散了幾分。

“阿姐說的很是。為今之計,也隻能這樣了。我隻希望天使能儘快抵達盧奴。”

劉泠見劉沫坐冇坐相,一臉疲憊,說教的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,撫了撫劉沫散下來的頭髮,“阿姐給你送兩個宮人過來。”

劉沫聞言瞠目道,“阿姐知道我素來不讓宮人近身侍候的。”

劉泠卻早已考慮周全,低聲道,“你貴為中山儲君,身邊無人侍奉終究不成事兒。何況,我送來的宮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,拿捏住她們親人性命的。就算知道了什麼,也保證不會出紕漏。你不必擔憂。”

劉沫都不知道該說她膽大還是心細了,劉泠已讓阿茵領了兩個穿柿色曲裾的少女進來。

左邊女子麵龐豐潤,杏眸紅唇,彎彎的眉毛會說話似的,觀之可親。右邊女子的身材則更為修長,眼尾上揚,倒有幾分燕趙女子的情態。

兩個二八少女俱是低眉順眼,恭敬謙卑的樣子。

劉泠指著她二人道,“左邊的叫素光,右邊的喚成碧。她們從今以後負責照顧你起居,若有絲毫不恭,阿茵自會處置她們。”

兩個少女聞言一顫,劉沫忙道,“孤看她們很是穩妥。多謝阿姐,孤很喜歡。”

素光和成碧聞言,悄悄抬眸看了一眼上首,很快又低下頭,臉蛋都有些不約而同的紅。

劉沫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,既然劉泠已做了抵禦風險的措施,那她就要用好這兩個宮人。

這樣才能更快融入這個時代。

待素光給劉沫重新編梳好髮髻,簪上羊脂玉簪子。成碧也很快煮好了一瓿清甜可口的豆羹。

劉沫端著雙耳獸形碗,摸了摸不再凹下去的小腹,對人力資源的重要性有了新的認知。

太陽落山,案上玉漏已過戌時。

劉沫前往靈堂,隻有甘曄隨身。

她已提前讓夏侯星迴帶人埋伏在那,隻等引蛇出洞。

劉泠本要堅持隨她一同,劉沫苦勸無用後,便拿出最容易上手的防狼噴霧演示了一遍。

劉泠見劉沫輕輕滋了一下,被她們抓來實驗的小黃門立時痛苦的睜不開眼睛,震撼之餘對劉沫獨身涉險稍稍放心。

劉沫讓素光帶勇於獻身的小黃門下去沖洗,還賞了他三千錢。

劉泠小心把玩著防狼噴霧,悄聲問,“這也是後土娘娘給的?”

劉沫點頭,“這個就留給阿姐防身。我還有呢。”

把劉泠稀罕的,再冇說什麼就放她走了。

踏進靈堂,劉沫想起昨夜發生之事,不是不害怕的。

轉念一想,她如今有了防身用具,還有潛伏在暗處的一隊精銳,基礎較昨日已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。

若實在危急,就把電擊棒拿出來。

劉沫自我安慰一番,默默坐在棺槨前麵,橘黃的燭光跳躍,睏意一陣陣襲來。

秋日是晝夜停勻的時候,等到夜色完全如墨汁子般濃鬱,劉沫已將係統內繁冗的說明書看了二十多遍。

斜掛在簷角的青玉環玎璫,廊柱上包裹的白綢獵獵作響,風聲比方纔更大了。

要來了要來了。

劉沫握緊了電擊棒,有些難言的激動是怎麼回事!

她調整了身邊宮燈的角度,地上的影子拉長,很快變成了兩個、三個、四個……

-。”劉沫說好,“若我說方纔遇到後土母神了呢?阿姐可信?”劉泠聞言,隻覺得好笑,“阿弟!你身子不適嗎?還是做夢了?”劉沫正色,“我的的確確遇到母神了。她說,父王已經被上天接引,位列仙班。父王說他留下一個爛攤子,擔憂咱們處境,於是托她照顧幾分。”劉修:孤的棺材板呢?劉泠:……怎麼有些涼颼颼的。劉沫:冇辦法,隻好以父之名了。劉沫也不跟劉泠繞了,打直球的直接祭出能量飲料。劉泠眼睜睜看見劉沫空無一物的手掌中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