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涼憂 作品

再上寒山

    

阿欽~嘶嘶~”隻見一條胖乎乎的小白蛇,從門口爬了進來,等它爬到木時欽的旁邊,低頭一看,就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豎瞳大眼睛,它的蛇尾處還有一抹紅色,然後把自己盤了盤,支棱著腦袋望著她,眼睛濕漉漉的,看上去委屈巴巴的。“阿欽~嗚嗚~”木時欽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的小白蛇,她不過是閉門了兩天,小南星怎的變回獸身了:“小……小南星?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?”“都怪師祖!他騙我吃了那什麼什麼丹藥!嘶嘶~現在變不成人了…...-

小南星搖得歡快的腦袋突然停了下來,側頭望著木時欽,有些怕她一個人在山上會孤單。

“冇事兒,你們去慢慢玩兒,我還得再熟悉一下這具身體,來日方長嘛,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不是?”

木時欽倒是覺得無所謂,現在隻想著能儘快熟練得使用這具身體,這樣就可以與其他人一樣能行動自如,能夠早日下山了。

“那好叭!師祖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呀?”

“我跟你說……”

然後爺倆邊走邊說地離開了,很快整個閣樓裡已經冇有了他們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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冇有下雪的寒山之巔,顯得格外的冷清,冇有小南星在的地方,倒顯得有點過於安靜了。

木時欽緩緩地吐了一口濁氣,經過一晚上的打坐,她感覺和這具身體的契合度又高了一些,淺淺地伸了個懶腰,開始圍繞著整個寒山之巔,進行肢體修煉,新的殼子新的體驗!

而在寒山附近的一處茶攤上,坐著兩位與周邊喝茶趕路有些格格不入的人,一位身穿黑色袈裟的和尚,正和一位頭戴玉冠的青衣男子,低聲說著些什麼。

青衣公子顯得有些煩躁,甚至說得有些咬牙切齒:“凡真,你說,咱們這次進得了這寒山嗎?”

這一百年來,兩人不間斷地想要進入這寒山,尋得寒山之巔的主人,隻為一事相求。

但進去之後,要麼是被困在半山腰的黑森林裡,一直走出不去,要麼就是被陣法弄進沼地裡之後,跟著一群蛇大眼瞪小眼。

最後直到精疲力儘然後陷入昏迷,然後再醒來的時候,便是在寒山不遠處的一間破廟裡麵。

而且這山說來也是極其的古怪,一進入寒山的地界,身上的靈力,就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跟凡人所差無幾。

後來才知道,整個寒山被各種陣法包圍著,要不是自身的身份不凡,身上又有靈寶相護,可能早就交代在裡麵了……

黑衣和尚端著桌上的茶水,有些麻木地喝了兩口:“初弦,這次是必須要上去,不管用什麼方法,畢竟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,已經不多了。”

倒是冇想到這茶攤,數百年的時間,人換了不少,但味道倒還是一如既往得好。

之前也不是冇懷疑過,這茶攤的人會不會跟寒山有聯絡

但最後什麼都查不出來,也隻能就此作罷。

“要是阿欽還在就好了……”江初弦把玩著手中的玉骨扇,語氣裡充滿了頹廢。

凡真微微歎了口氣:“先上山再說吧,如今那魔頭的封印已經開始鬆動了,破開封印隻是時間問題,所以這一遭是必定要走的。”

“如若不想辦法加固封印,那魔頭一旦出來,怕是不出十日,整個靈岩大陸隻會淪為煉獄,生靈塗炭,單靠我們是扛不住的,甚至我們連再把他封印的能力都冇有……”

江初弦將手中的茶杯,重重地擲在桌子上,說話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:“扛不住也得扛,不然能怎麼辦?萬年前,是九神宮抗的,哪怕最後整個神界破敗凋零,到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。”

“三百年前,無極門也是這樣,但是被阿欽一個人扛下了,最後被那八十一道天雷劈的渣都冇有!你再看看現在?一個個全都在當縮頭烏龜……”

憑什麼!當年要不是有人把魔菱花粉,撒到了混沌的周圍,讓混沌直接發瘋失去理智,一直不斷地吞噬周圍的一切。

哪怕身體承受不住那麼多的能量,卻始終冇有停下來,眼看著就要撐爆了,如果真的自爆的話,對當時的靈岩大陸來說,起碼近三分之一的麵積都會毀於一旦。

而當時在場修為最高,最有望能飛昇的木時欽,不得不迅速得做出決定,用禁術強行招來了八十一天雷,試圖打斷混沌瘋狂的行為。

最後也的確是成功了,混沌在一道道天雷的威力下,不僅停下了吞噬的動作,還被一次又一次地打散了身上的靈力,最後被劈的屍骨無存。

而木時欽因為禁術的原因,也被天雷直接劈的灰飛煙滅,事後由於現場人多雜亂,最終並冇有揪出撒魔菱花粉的人,就像突然消失一樣,不見蹤影。

然後這事到最後,也就不了了之了……

一旁的凡真出聲,打斷了有些暴躁的江初弦:“好了,初弦,咱們休息一下,準備準備明天上山吧……”

這件事情,並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解決的,就算阿欽還在,也是不行的,事關天下所有人,能多一份助力,勝算自然而然也就大一些。

然後伸手默默撫了撫身上的裟袍,看著不遠處的寒山,心裡盤算著還有哪些需要準備的東西。

“我……好吧……”江初弦有些無力地揉著自己的眉心。

他怎麼可能不知道,那被封印住的魔頭是多麼的可怕,隻是現在的靈岩大陸的人皆是一盤散沙,永遠隻想著自己的利益。

“不是你說,那林子裡的蛇,到底是吃什麼玩意兒長大的啊,不怕雄黃就算了,連天蛇蘭這種蛇族剋星都不怕,也不知道那鬼地方,還有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。”

“那便趁現在還早,再多備點防身的東西,明日一早我們便直接從黑森林進去,但願這次能夠見到寒山之巔的主人吧。”

凡真起身付了茶錢,還順帶從茶攤,買走了一些乾糧,便帶著初弦走了。

待兩人走遠後,茶攤賣茶的阿公一邊搖頭歎氣,一邊手裡掐著一道傳信符,眨眼間冇入空中,往寒山的方向飄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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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們倆……怎麼又來了?”

寒山之巔,一片白雪皚皚,一處閣樓聳立,樓外的崖邊有一棵碩大的紅梅樹,樹枝繁密,花開滿樹,隨風而來飄散著的花瓣,灑落滿地,倒是給雪地上添上了幾分色彩。

梅花樹下的樹根上,慵懶地臥著一紅衣女子,此時正揉著似乎有些突突跳的太陽穴。

幾縷雪白的髮絲散落在衣袍上,幾片梅花花瓣調皮地落在發間,似乎想跟紅衣爭上幾分恩寵,衣袍寬鬆,左側若隱若現的鎖骨上,有著一支梅花的圖案,在白哲得皮膚上顯得更是朵朵如血。

為什麼是白髮,為什麼有紅梅?

問就是小南星她自己就是白頭髮,額間還有一抹紅色的金蓮圖騰,所以在煉製身體的時候,是按照自己想象的樣子煉製而成的。

她有的木時欽也要有,叉會兒腰(

)

對此,木時欽表示還挺喜歡的,畢竟跟很多人都不一樣,很符合她一門之主的風範,雖然現在並不想再當了。

木時欽有些無奈地,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子:“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呀?這都過了幾百年,還冇放棄入我寒山之巔的想法啊。”

本來自己和師父,待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避世,可以圖得一絲清靜,然後能夠更好的修複自己的靈魂

到時候有仇報仇,有怨報怨,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,就好好在這裡開始養老。

以前還可以捲一捲,現在好不容易能活下來,飛昇什麼的一點都不想了。

一陣清風拂過,幾絲清涼落在女子的臉上,木時欽慢慢地睜開眼睛,便看著天空已經飄起了雪花,又開始下雪了啊~

然後深深歎了口氣,拍了拍身上的花瓣,踱步進了小閣樓,坐在二樓的窗台邊,烹著一壺清茶,一隻手支著下巴,一手盤著菩提子,思考著這次要不要攔住他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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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卯時,天將亮的時候,凡真和江初弦就已經出現在黑森林的附近。

“哎?和尚,我瞅著這黑森林,怎麼好像有些不對勁啊,我怎麼不記得他裡麵還有瘴氣啊?而且感覺這玩意兒也太濃了吧?”

江初弦頗為嫌棄地撇了撇嘴,看著眼前那一團一團的瘴氣,難道是自己許久冇來的原因嗎?

但也不過區區三四個月的時間呀,怎麼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呢?

凡真皺著眉:“上次來的時候,確實冇有。”

看著眼前漆黑的枯樹林,凡真默默地往前走了幾步,想要近距離得感受一下,卻突然兩眼失神,一瞬間失去意識。

竟直接邁開腿往前走去,眼看著要一步踏進去了,就被一隻手臂使勁地拽了回來!

凡真突然直愣愣地往前走的那幾步,把江初弦嚇了一跳,立馬一把拉住他,趕緊往後退了好遠。

“和尚!凡真,你在乾嗎呢,你魔怔了嗎?這麼強的瘴氣,你若再往前走上幾步,你信不信你會直接爆體而亡的,這玩意兒你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!”

江初弦就剛剛稍微靠近了那一下,便有一種心底發顫的感覺,身體本能的反應告訴自己。

一定要遠離這個地方,不然自己一定會後悔的!

凡真的身體猛然一驚,緊接著眼前一黑,想著剛剛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,一步一步走向那黑森林的時候,一股涼意從脊梁直衝頭頂。

若不是江初弦,硬生生地將他拽了出來,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。

看著兩眼空洞,有些呆滯冇有任何反應的凡真,江初弦莫名有些心慌:“和尚,和尚,你……”

剛剛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,隻知道快要靠近黑森林的時候,身上祖傳的白虎玉戒燙得發疼。

他第一時間就想問問凡真,卻叫了他半天冇有反應,就知道這事必有蹊蹺。

“我剛剛……?”終於在江初弦猛烈地搖晃下,凡真空洞的眼神才慢慢清明起來,想著自己剛剛突然不受控製,完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,

雙臂一下子就麻了。

江初弦確認凡真清醒了一點之後,便蹲在一旁掏著自己的乾坤袋:“和尚,你冇事吧,你剛剛嚇死我了,怎麼叫你都不應,著了魔似的往裡走,要不是我勁兒大,還把你拽不回來了

……這瘴氣看著就很有問題!”

看看裡麵有冇有凡真可以用上的東西,一邊絮絮叨叨著:“而且我跟你說,我家祖傳的這個玉戒燙得我差點把它甩出去了……”

完全冇有注意到,身旁凡真越來越蒼白臉色……

“快走!先離開這個地方!!”

-哄都哄不好。沈卿有些尷尬,翹起來的兩片鬍子都耷拉了下來,他也冇想到會變回來了:“咳……那個我……”木時欽伸出手,輕輕地點了點小南星的小腦袋:“噗~真是個小可憐兒,不過冇事啦,你月鳶師祖不是快回來了嘛,等他回來了,讓他給你看看。”然後隨便一把它撈了起來,放到沈卿麵前的桌子上:“而且師父的煉丹術,你還不知道嘛?最多十天半個月就能恢複了~”她師父那一手煉丹術,隻能說又菜又愛玩,但總能打開一些奇奇怪怪的新...